收己所爱,藏不住功名-那些记忆中的收藏家们,    兴古为新杳霭流玉 —— 过云楼

w8812年6月4日北京匡时春拍中国书画夜场在北京国际饭店举槌。晚9点35分,万众瞩目的过云楼专场拍卖终于登场,这件拍品的估价为1.8亿。

收己所爱,藏不住功名-那些记忆中的收藏家们,    兴古为新杳霭流玉 —— 过云楼

《过云楼藏古籍善本一百七十九种》拍卖

w8812年6月4日北京匡时春拍中国书画夜场在北京国际饭店举槌。晚9点35分,万众瞩目的过云楼专场拍卖终于登场,这件拍品的估价为1.8亿。拍卖师宣布《过云楼藏古籍善本一百七十九种》从1.8亿开始起拍,仅有举金色号牌的买家才有资格举牌,9029号买家先回应了1.8亿的价格,接着各买家就以100万的价格相继加价,到1.87亿之后,现场陷入长久的沉默,就在拍卖师考虑要落槌的时候,终于有买家加价至1.88亿,最终就以1.88亿的价格落槌,加佣金后成交价为2.16亿,现场响起掌声。这套藏书包括170余种,1292册,是当时唯一还在私人手中的国宝级藏书,其中更有堪称全世界部头最大的宋版书的的绝世孤本《锦绣万花谷》。这批藏书的出现,使人们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这个经历了百年沉浮的收藏家族身上。苏州阊门内铁瓶巷,一所名为“过云楼”的宅院,虽然现在远不如那个叫“怡园”的后园有名,但却一直有着“江南第一家”的美称。在“过云楼”第一代主人顾文彬所著的《过云楼书画记自叙》中,开章明义的写道“书画之于人,子瞻氏目为烟云过眼者也。”这应该就是“过云楼”名字的由来,也是一个收藏大家的心境。

因为“过云楼”顾氏家训中提到所藏古画可任人评阅,但家藏善本不可轻易示人。所以“过云楼”的藏书终年置于密室,隐而不宣,也正是因为顾家有这一古训,才能使得所藏古籍善本的大部分能够流传至今。藏书秘而不宣,那使“过云楼”名冠江南的,便是自第一代主人顾文彬开始几代人所收藏的名贵字画。至于所藏字画之名贵罕有,从1951年和1959年两次捐献给上海市文物管理委员会的藏品名录里可以窥知一二:

宋魏了翁《文向贴》;元倪瓒《竹石乔柯图轴》;元张渥《九歌图卷》;明唐寅《洞庭黄茅渚图》;明徐渭《花卉卷》;清石涛《细雨虬松图轴》等,多为稀见之宝。其中,《文向贴》原为太仓王相国所藏,顾家为了换得此帖,用了四十方汉印。被视为李公麟后第一人的张渥的《九歌图》,共十一段,每段一图,所画的是屈原像以及楚辞《九歌》中的《东皇太一》、《云中君》、《湘君》、《湘夫人》、《大司命》、《少司命》、《东君》、《河伯》、《山鬼》、《国殇》十章,每图均有元代书法家吴叡以篆书标题,兼以各章楚辞。《洞庭黄茅渚图》是唐寅的早年之作,珍贵之处在于,唐寅此画一处,祝允明、文徵明、张灵便都在画上做了题,于是,这四位明代中期的吴门四才子,以其文书画合璧于一卷。这批书画,现均藏于上海博物馆,也占据了上博早些年馆藏书画精品的半壁江山。

在1951年“过云楼”书画第一次捐献时,上海市文管会的公文报告内写道:“苏州过云楼顾氏,是近代著名的收藏家。自顾子山先生开始,递经其子乐泉先生、其孙鹤逸先生、其曾孙公雄先生,所收书画名迹,为全国所艳称。”其中所说四位,便是伴随“过云楼”经历百年风雨的四代主人。

过云楼过云楼藏书

说到苏州博物馆,很多人都会知道,馆址是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王府遗址,新馆建造的设计者是负责卢浮宫改造项目的大名鼎鼎的贝聿铭,馆藏《五代秘色瓷莲花碗》、《七君子图》等无价之宝。但其中有一件藏品是最具有苏州博物馆特色,并为清代书法史提供了清晰可见的历史凭证,这就是由吴湖帆先生收藏,并献与苏州博物馆的《七十二状元扇》。   

清朝时候有一个关于苏州人的笑话,问:“苏州出什么?”答:“状元、戏子、小夫人。”玩笑归玩笑,但苏州的状元,那真的是货真价实,清朝三百年期间共出状元一百一十二名,江苏省占四十九名,单苏州一地就出了二十六名。这《七十二状元扇》最初,吴湖帆的收集范围仅限于苏府属状元书箑,继之扩充至江苏全省,进而欲囊括全清。为了收集状元扇,在二十于年的漫长岁月中,吴湖帆倾力搜集,或以重金购之,或以家藏古物易之,并统一装裱成册页。这其中状元的名字,有如雷贯耳的翁同龢;有康熙帝钦点将其从第三名拔为状元的彭定求;也有中国科举史上最后一位“连中二元”的状元郎吴廷琛。这套状元扇是清一代书法流变的体现,真草隶篆,不拘一格,流派纷呈,风格各异,不但为清代书法发展史提供了凭证,单论藏品的精致程度,也称得上是独步书界。   

过云楼四代主人,顾家传承

顾家第三代传人顾鹤逸

第一代主人顾文彬,清道光十一年举人,二十一年进士,官至浙江宁绍道台。平生工倚声,善操琴,书法宗唐欧阳询、褚遂良,精于鉴赏,富于收藏。晚年买下了古春申君庙址,明代尚书吴宽复园旧址等建筑,将其彻底改建为宅邸。整个建筑占地7000多平方米,而“过云楼”是整个建筑中的一座,主要供孩子们读书用。顾文彬曾作诗:“凭空结构此园林,世俗尘无一点侵。别为胸中丘壑趣,萧疏如画淡如琴。”

顾文彬有三子,长子廷薰、次子廷熙均工书画,也继承顾氏收藏衣钵。对三子顾廷烈,顾文彬甚为厚爱,父子共同建造怡园,手定《过云楼书画记》。顾廷烈早逝,文彬作诗40首哭之。家族共有的藏品,也会因传统的分家方式逐渐分散,“过云楼”藏品历经两次家族性分配,第一次是顾文彬3个儿子分居析产,书画分作3份,这次分家后,得藏品最丰的是三子廷烈的这部分书画。

使得“过云楼”名冠江南,并真正作为藏书楼的是第三代主人顾麟士。顾麟士是近代著名书画家、藏书家,评论界认为他的作品可媲美“四王”,《民国书画汇传》称他“所作山水,超然尘表,可与古人争胜。”所著《过云楼续书画记》中,书类两卷,画类四卷,所记书画涉及王羲之、吴道子、范仲淹、苏东坡、米襄阳、朱熹、沈石田、唐伯虎、祝允明、董香光、八大、石涛等等。在顾麟士这一代里“过云楼”名重江南,所藏字画、碑帖、金石约千余件。后将这批字画再分作四份于其四个儿子。

到了第四代,经历聚散流失,能够继续保持名楼古风和收藏品质的传人,既是顾氏第四代兄弟的第二房顾公雄,他同妻子沈同樾遵循祖训,始终保管这批文物。直至顾公雄先生逝世,其夫人沈同樾尊其遗命,将所藏捐献政府。

收藏,是性情中人所做的性情中事,不只是要有学养,而且要有悟性,方能玩的精美。正如顾文彬先生自云:“性爱古董,别有神悟,物之真伪,一见即决,百不失一。”如今的“过云楼”只有那一道上刻“霞晖渊暎”的石雕大门,还可以让人领略到这里昔日的一点风貌。要这正去了解“过云楼”主人的胸怀,就只有去上海博物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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